迟熔骨(开学消失版)

我推の狗
随意日lof 不会介意(你根本没发多少东西吧)
经常换头像

[all帕]我真不是蛇蝎美人10

雷狮他是故意的。

  

  现在帕洛斯和卡米尔已经大眼对小眼沉默了十几分钟了。帕洛斯是很想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的,于是他终于开口:“你想干嘛?”卡米尔扯了一下帽子,语气淡漠同时又带着点扭捏地问:“你想吃什么……”


  卡米尔在心里宽慰自己,这只是对一个病人的好意照顾罢了。


  帕洛斯则想,眼前这个黑发蓝眼的少年会不会给他下毒。


  不过帕洛斯最终还是说话了:“薯条吧。”他想了半天,现在也只想吃以前每次周六周日都会买的薯条。


  卡米尔果断地摇头,用眼神告诉他他现在不能吃那些“油炸垃圾食品”。帕洛斯叹了口气,又说:“随便买点什么吧。”


  卡米尔推门离开,病房里恢复了寂静。


  墙上挂着一副油画,色彩丰富的欧式宫殿,鲜花和草地作为点缀。右下角有个小小六芒星符号。不知不觉间他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,内心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,这感觉既不是这幅画多么神工意匠,也不是有多喜欢这明媚的画面,而是觉得,这幅画不该是这样的。


  这是一副陌生的画,但他却执意觉得这幅画不该是这样的。


  为什么?


  帕洛斯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右下角的六芒星,他正想伸手去触碰,卡米尔就推门进来了,他只好收回了手,回头看向卡米尔。


  他不知道卡米尔眼里的景象。


  白发少年逆光而立,淡蓝色的病服镀上了一层金色。少年的面容由于背光有些模糊,但卡米尔还是隐约看见他脸上淡淡的泪痕。


  哭了?


  卡米尔抿抿嘴唇,诧异的神色一时间没有收回来。他保持了沉默,把粥放在了病房的桌子上,同时把奇怪的心情整理好,坐在了一边。


  帕洛斯察觉到他进来的时候奇怪的表情。伸手一摸,隐有湿意。连他自己都诧异了。他可没有什么艺术鉴赏力,能在一副明媚的油画前不由自主地哭出来。想到自己哭的样子被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看到了,他脸色沉了沉,用手拭去了眼泪。


  一顿平静的早饭——或者说实际上是午饭,现在已经快十一点半了。帕洛斯把注意力从画上转移到食物上,卡米尔也把注意力从帕洛斯的泪上转移到手中的书上,两人安安静静,岁月静好。


  夜晚来临前,帕洛斯在打游戏刷视频的间隙完成了一篇关于卡米尔的短篇小说。但是对于all帕……他实在是对自己下不去手啊!虽然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,但他还是……


  然而舆论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。它可以轻轻松松地击溃一个人,也可以毫不费力地碾碎某些意志。自然也可以逼迫帕洛斯去写他不想写的东西。


  论坛里的呼声如此之高,让他没有办法发布其他作品。而他正是通过这种写作的方式来宣泄情绪的,不写憋得慌。


  读者要他写,他不得不写。


  但是……


  帕洛斯淡淡一笑,薄薄的唇抿起来。


  让那些人“爱而不得”就好了,他只需要把“帕洛斯”塑造成一个他想要的形象,然后让那些历尽千辛也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

  唉,改虐的还是得虐,但是绝对不虐他自己。


  想到这他终于开始下笔。


  一个小时后,作品问世,颇受好评。帕洛斯定了个时,把写卡米尔那篇文章也发布出去。


  不过帕洛斯没想到,到了晚上卡米尔走了,格瑞又来了。


  他和格瑞的接触并不多,但是格瑞显然是看不惯他——直说吧,就是讨厌他。帕洛斯并不算讨厌格瑞,但他也不会对讨厌自己的人态度多好,于是晚上的气氛比白天更加僵硬。


  格瑞只是安静地坐在一遍,拿出练习册,开始做题。


  帕洛斯心想,这就是年级第二吗,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其实他不想这么快就睡着的,也不想睡得那么沉,因为身边有个“陌生人”在身旁,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——也可能有其他原因,他不愿意再想了。


  总之他睡得很平稳,也不知道格瑞在他睡着后盯着他观察,更不知道他自己会说梦话,然后格瑞迟疑着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他。不是想叫醒他,反而是为了安慰他。


  如果帕洛斯知道的话,大概会颇为无言,然后感叹一下这小孩,挺善良的。


  但是 他只记得那个梦了,也只知道那个梦了。


  梦里和画中相似的城堡,只是那只是一个模型。鲜花和草地是存在的,存在于一栋小洋楼的院子里。他在院子里荡秋千,他妈妈坐在藤椅上看书,他们笑得很开心,阳光明媚,春风和煦。


  只是后来,梦境变了样子。他的母亲,一个出生于富贵家庭,从来没有受过苦的女人,低声下气地求一个男人收留他。帕洛斯从来没见过他妈妈这样。他走过去,扯住他母亲的衣角,说:“妈妈,你为什么要这样?”


  为什么?


  那个女人眼睛里含着泪,微笑着看着他,不说话。她跪下了,以一种卑微的姿态,她说,只要帕洛斯活着,只要他不死,怎么着都可以。


  那个男人最终不耐烦地点了头,伸手想扯过帕洛斯。帕洛斯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,他也不恼,只冷笑一声,对他妈妈说:“你可以走了,他可以留下。”


  他的母亲站起来,擦掉眼泪,连声道谢。她好几天没洗漱了,也没好好休息过,只是帕洛斯依然被她照顾的很好。她身上的裙子脏了,帕洛斯看见她的裙子下摆有暗红色的痕迹。她最后看了一眼帕洛斯,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,然后转身跑远了。


  帕洛斯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。这个认知让他感到难过,同时有一种深深的痛苦。如果妈妈走了,还会有人爱他吗?


  他跑上去,身后的男人没有拦,只是冷漠地点了一根烟,看着他拼命地想追上他的母亲,而他的母亲却不再回头。


  他问,妈妈,你为什么要走?


  没有人回答,缄默的声音震耳欲聋。帕洛斯的五脏六腑都在阵痛,然后他突然清醒地认识到,这是一个梦。


 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带着他走?


  他恍恍惚惚似梦非梦,又见到了那个铁门。


  还有熊熊烈火。


  他牵着一个人的手,拼命地向前跑,就像他追他妈妈一样。然而那个人却甩开了他的手,对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,把他推回了铁门。


  他想起了他妈妈,也想起来他妈妈说的话——


  活下去!只要活着!


  然后他醒了。只觉得身上一层虚汗。


  睁眼却看见卡米尔又出现在他面前。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,卡米尔说:“昨天是换班。”


  帕洛斯已经从梦里出来了,听他这话在心里吐槽,你们整得跟上班似的。


  然后卡米尔递给他一个书包,是他自己的书包:“这是作业,大哥帮你收拾的。”


  帕洛斯伸手接过,又无法忽视卡米尔沉沉的目光,只好说:“谢谢你和你大哥。”


  卡米尔转身看书去了。


  医生进来例行检查,但是却不是之前那个医生,帕洛斯无由来生出警惕,往后退了退。卡米尔似乎也察觉到什么,挡在帕洛斯面前。那医生长得一脸佛像,笑眯眯的,也不在意他们没礼貌的举动,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出去了。


  他走后,两人对视一眼,又很快都转移视线。


  或许这里也不安全。帕洛斯对于自己搞不清楚状况感到烦躁。一切都变得很奇怪。他一开始只以为自己不过是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玛丽苏世界,现在却越来越麻烦。


  卡米尔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有走出病房的门,而且通知佩利让他过来送饭。佩利很爽快地答应了,只是没想到雷狮也跟来了。这两个人属实没卡米尔靠谱,帕洛斯看着桌子上的烤串这样想。


  卡米尔瞪了无辜的佩利一眼,佩利委屈巴巴地说:“都是老大选的……”卡米尔收敛了神色。帕洛斯猜想他心里想的一定是:大哥这么做一定有大哥的理由。


  理由就是雷狮想吃,完全没考虑到病人。


  然而帕洛斯确实是不能吃烤串的,护士姐姐进来劈头盖脸给他们一顿骂:“我看着你们俩带着烤串进来就知道不对劲!怎么能给病人吃这种东西呢!”平时嚣张惯了的几人跟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。最终雷狮还是轻咳一声:“我去买粥,你想喝什么?”


  帕洛斯有些受宠若惊,他目前还是不太能适应这些人的好意,他还是那个回答:“都可以。”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,明明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,医生也说各项检查都很正常。


  只有昨天刚醒的时候有些不舒服,现在已经好多了。


  但是他并没有问出来,只是安静地喝粥,看着那三人在他面前吃烤串。


  可恶啊,我也想吃。他欲哭无泪地戳了戳碗。


  也没注意到雷狮嘴角的笑意。


  [tbc]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评论(18)

热度(452)
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